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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半仙算命护士发展方向怎么写算命-【xinwen】

发布时间:2021-10-12 09:24:05 阅读: 来源:盆栽厂家

秦半仙

秦半仙被警察带走,是个夏天。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,我正在外婆家过暑假。古塔镇的人都被惊动了,像赶集似的来看热闹。

那一天,成了我悠长窒息的暑假中的重要事件。我还记得秦半仙家门口那株老泡桐树,怎样在午后的烈日中投下绿荫,沿墙根生着一丛晚饭花和鸡冠花。我们伸长脖子挤在人群中打量眼前的院落,它的神秘正一层层被剥去。这实在是个寻常小院,四间正房,院子里两间厢房,一口井。院子里东面一株桂花树,西面一株栀子花树。院子整洁干净,一地的青砖森森泛着青光。然而有点什么是不对劲的,这个院子倒像是供展示的,不像是过日子的。

“出来了,出来了。”秧草捏着我的手腕,兴奋地低语。两个警察夹着一个人从正房出来,只见一身白色衫裤,头发很长,像女人一样束个辫子挽在脑后。

人群闪出一条道来,秦半仙慢慢走过去,眼睛看人倒是不退缩的,既没有沮丧,也没有恐惧,嘴角甚至扬起一丝笑意,看样子不过是出个门上趟街。

警车轰地一声绝尘而去,人们还不舍地站在泡桐树下不肯散去。

就听桥西的刘奶奶跟一个胖大婶说:“作孽啊,作孽啊。”

胖大婶拍着巴掌:“哪想到啊,竟做出这些下作事来。”

我问秧草:“秦半仙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啊?”

秧草神秘地跟我耳语:“听说秦半仙是个流氓。”

“什么流氓啊?”

秧草学着外婆的口气,指着我说:“丫头家的,不该问的别问。”

秧草是我表姐,大我几个月,却事事处处都做出比我懂的样子,尽管经常是不懂装懂。

秦半仙哪一年到古塔镇的,没有人说得清了。最早他穿得像个流浪汉似的,每天下晚时候,就会出现在古塔桥下,坐在小板凳上,脚下一块白纸板:测字算命。

混迹在烧饼摊子、臭豆腐担子和一些乞丐中间,竟不可思议地慢慢有点名堂出来,都称他“秦半仙”,到底叫什么名字倒没有人知道。也不知哪一年就买下了桥北这处单门独院的房子,把事情做得大了起来。

听说很多人从很远的地方慕名而来,求官、求财、求子、治病,甚至寻人、看风水,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事都有。名大了,身价自然高了,不大容易见着了。忙的时候竟有人专门发号牌,凭号牌排队,有的人等一两天才能见上他一面。

古塔镇

古塔镇很小,不过三四百户人家,有人上班也有人种地种菜,半是居民半是村民的,倒也淳朴安然。

古塔镇有座石桥,很老的样子,位于镇中心十字路口,由桥伸出南北和东西两条路,向南可以到县城,东西两侧是医院学校、镇政府和商铺。

桥北有座极小的寺院,很有些香火。桥西翻过一座堤,堤下有座塔。塔不是古塔,是新建的。古塔外形呈八角,特制大方砖砌成,塔分三层,高约十五、六米,塔身上实下空,是为祭祀时供神像置供品。有趣的是,洞室内除神像佛龛外,还存有盘碗盆盏若干,供方圆数十里百姓红白大典所用。

塔兴建与否倒未曾影响古塔镇人,没有塔的许多年里人们愿意对着断瓦残垣烧几炷香,竖了新塔人们也一样烧香,并无更多欣喜。

不同的是,堤上开始迎来一些气度不凡的大人物,挺胸腆肚地绕塔转几圈,镇上的头头脑脑毕恭毕敬地相随。

外面的世界起了许多变化,小镇不甘落后,跟得亦步亦趋跌跌撞撞。比如工业集中区,城里有工业集中区,小镇也依葫芦画瓢,圈了许多地进去,工厂倒没见多大名堂,关关停停的,镇上还是那么几个老厂子。

起先,一些没了地种的人以为洗干净泥腿,就这么做了城里人了,梦醒过来才发现,土地那点可怜的租金还不够塞牙缝的。古塔镇人总不缺智慧活下去的,家家都开始有人出门打工,出不了远门的就在镇上找事做。

田奶奶表现出一个乡下女人罕见的智慧。她不肯签土地出租协议,不惜寻死觅活,最终政府附加补偿给她家一亩多菜地,说是特殊照顾。

田奶奶家的确有些特殊,她们家没有男人,日子全是她和她女儿田桂花过出来的。

田奶奶三十岁那年才生下田桂花,临产那天没来得及跨进家门,生在了门口一棵桂花树下。没几年田爹爹就过世了,她一个人拉扯女儿长大。

田奶奶是个灵透人,里里外外一把手,用我奶奶的话说,跌个跟头还要抓把草。

田奶奶有双巧手,夏天喜欢发了面烙芝麻大饼,洒上香油和小葱,只要一做准保送过来,每次都说:“给豆豆和秧草尝尝。”

芝麻大饼香死人,我和秧草都喜欢吃。

外婆过意不去,也经常切半边西瓜或者门口新摘的葡萄差我们送过去。

日子就这么流水一样过着。田奶奶种菜卖菜,她种的菜特别肯长,特别好卖。外婆跟田奶奶处得好,有空会到菜园帮忙,我和秧草也经常去玩,夏天的时候吃过艳艳的西红柿,脆生生的甜瓜,还有光想着就泛酸水的樱桃。冬天的时候种满大白菜,田家菜园的大白菜那是远近闻名的。

田桂花

古塔镇的人敬重田奶奶,却不大看得起田桂花,背地里叫她二愣子。

田桂花生得高高大大的,倒也不难看,就是不像镇上其他女人会收拾自己,老是那么几件旧衣服,夏天尤其爱穿件洗得快成麻纱的圆领衫,不知哪一年的一条黑裤子,梳根大辫子拖在背后,油腻腻的一走近就会闻到一股馊味。

有一天,外婆跟舅妈谈家常:“田奶奶太宠姑娘了,桂花给惯得什么事也不会做,一根针都拿不动。”

“桂花姨怎么针都拿不动了,我看她还挑担水呢。”秧草笑嘻嘻地问。

“姑娘家岔嘴岔舌。”舅妈嗔怪她。

“人家都说桂花姨这里有问题。”秧草指指脑门。

“快别瞎说!”外婆急了。

秧草赶紧拉着我走了。

田桂花不大爱说话,每天除了跟着田奶奶到菜地干活,就是坐在家门口缝毛绒玩具。古塔镇有很多人家想办法到镇上玩具厂领了活在家里干,缝得快的一个月也能挣个大几百。田桂花属于那种针拿不动的,好容易才学会缝个狗耳朵,紧赶慢赶能挣上三四百了。

田桂花快三十岁才结上婚,田奶奶招了个女婿上门,姓郑。听说新婚没满月,小郑就走了,小郑是个跑船的,很少回家。

外婆有时候也爱戴上老花镜帮田桂花缝玩具,田桂花倒有些话跟外婆说说。

外婆会问她:“最近小郑可有音信回来啊?”

“上次南边有人说他五月里上岸的。”南边是小郑老家,小郑是个孤儿,老家只有几门来往不多的亲戚。

“五月里上岸也没回个家啊?”外婆叹了一声,“桂花啊,你们要有个孩子就好了,孩子拴得住男人的心,你们娘俩也有个忙头。”

田桂花眼睛闪了闪,又低下头。

外婆不敢再往下说,她看出来田桂花人虽木些,这些事上倒也是知晓的。

关于小郑的闲话很多,跑船的男人有几个安份的?再说小郑从一开始就对田桂花不中意,这几年搭上一个船上的女人,连孩子都有了,不过是撕不下脸来跟田桂花闹离婚。

小郑平时从来不回家,过年才回来。除夕进门,年初三不走初四准走。

小郑一回家,左邻右舍气氛就暧昧起来,好像他是个新媳妇似的。有促狭的女人拦着桂花问她:“你家小郑回来了?”

桂花不着声,只是低着头笑。 就有人问:“你家小郑给你买新衣服没有啊?”

桂花还是不着声,红着脸走了。

小郑也不爱说话,人倒长得斯斯文文,有凳子竟也不坐,就喜欢蹲在门口晒太阳,竟还是蹲在船头似的,闲闲地抽一根烟。

我们觉得,桂花对小郑还是有些期待的,从她的羞涩和笑容可以看出来。

算 命

田桂花打了一盆水蹲在门口的桂花树下洗头,几只蝉叫一阵歇一阵,跟落雨似的。

田奶奶绞干了毛巾边帮她擦拭,边埋怨:“留这么长头发做什么用,一捂一头汗。”

田桂花没吱声,过了半天,忽然说:“妈妈,我都三十八了,再不生孩子是不是就生不出来了?”

田奶奶攥着手里的毛巾,俯在女儿背后,愣住了。

桂花开得早,甜腻的味儿一丝一丝涌过来,香到人心里去。

田奶奶有点不舒服,早早躺下。田桂花关了门,慢慢向桥北走去。

钟声响了,是和尚晚课的时辰,远远望见仙佛寺门前两排青松,明黄的短墙静立在暮色中,有低低的诵经声萦绕。田桂花不是来烧香的,她踌躇着向西望去,绕过仙佛寺有一条路直向西,路的尽头就是秦半仙的家,一棵高大粗壮的泡桐树,栖着十来个鸟窝。

田桂花走走停停,终于捱到门口,敲了敲院门,隔了半天,里面回道:“先生出门刚回,明儿来吧。”

田桂花犹豫着,抬手又敲了敲门。

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开了门,指指门上贴的纸条。

借着灯光可见纸条上写着:闭门三日。

田桂花不识几个字,索性不去看,她心里憋着一股劲,直接往里走。

穿过院子,推开一道虚掩的门看见堂屋,只见正中墙上一幅巨大的太极八卦图,黑白分明,气氛有说不出的肃穆。田桂花被笼罩得透不过气,她低下头,这才看见堂桌边坐着个人,正在喝茶,一身白衣白裤,束着根辫子在脑后。

田桂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,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。秦半仙朝她笑笑:“这么着急,看来是有急事,进来吧。”

田桂花跟着秦半仙进了西头房,一张写字台上放着电脑,对过摆着两把椅子,房正中一道隔断。

田桂花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,只得在椅子上坐下。

“想算什么?说说吧。”秦半仙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,侧身捧着茶杯喝茶。

田桂花嗫嚅着,不知该怎么开口,她一紧张就口吃。

秦半仙有点不耐烦,抬头瞧着她脸红耳赤的样子,倒来了兴致:“你是哪儿人?镇上的?”

田桂花点点头。

秦半仙来了兴致,他在古塔镇这么多年,倒是外面来的客多,古塔镇人不大买他的账。

“我想要个孩子,男的女的都行。”

秦半仙笑了:“噢,就这事,这事可急不得。”

田桂花急了:“我都三十八了,还不急啊。”

秦半仙看出来,眼前这个女人有点傻乎乎的,看多了伶牙俐齿的女人,他倒觉得她有点意思,像他老家的女人,高大结实,心眼直。

他回了趟山东,十多年没回去了,也见着了一直惦记的翠凤,她的儿子都上初中了。他其实早就知道了,这个年龄,有几个像他还是孑然一身呢?

“到我这里你就别急了,报生辰八字,我来看看。”

田桂花定下心来,看着秦半仙摆弄着电脑。

“飘泊浮萍是我身,你男人工作跟水有关啊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的?他是跑船的。”桂花说。

“ ‘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’,他可是孤苦命,父母应该去得早。他这个人飘惯了,一年到头不着家,是吧?”

听到这里,田桂花望着他的眼神都变了,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上了一幅万分崇拜的表情。

秦半仙接着说:“你看,你看,‘树叶初成鸟护窠,石榴花里笑声多’。石榴是什么意思你总懂吧,多子多福。”

田桂花扑到桌上,追问:“先生你帮我看看,我啥时候能怀上?”

刚洗过的头发拂到桌上,拂在秦半仙的指尖。带一点点洗发水的清香,他还从来没看过女人留这么长的头发。

她皮肤真白,虽然穿的土了点,没生过孩子的身材也是丰满妖娆的。秦半仙站了起来,绕过桌子,拉过田桂花的手,喃喃地说:“来,来,放松,放松,我来帮你。”

田桂花被催眠似的,不由自主把手交给他,任由他带着,躺到隔断后面的床上。

派出所

田桂花迷迷糊糊地回了家,跟梦游一样。

已经很晚了,她没敢开灯,摸黑回到房间躺下,意识一点点清醒,田桂花这才想起刚才的一切。 这个该死的,他睡了她。

而且,他竟然嘲笑她:“你是块好地,竟被你男人荒费了。”他得意地笑,粗暴地扯她的头发,他甚至扯坏了她的裙子,她唯一一件算得上好看的蓝碎花布裙子。

田桂花的眼泪滴在枕头上,这么多年,她以为自己不会哭了。从小别人都笑她傻,笑她不是她妈亲生的,是桂花树下捡的弃婴。她心里比什么都明白,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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